“职场规则第一条——和你的上司保持适当的距离。”
路易在第一天入职时，就在员工守则上看到了这句话。
当时他随手翻了一下，没多在意。
直到他真正坐进办公室，看着站在玻璃墙后的男人，才意识到这条规则在他的身上，似乎根本行不通。
卢克森·劳伦斯，他的直属上司，主管。
外企的高层，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和随时可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西装妥帖，袖扣合适，每个动作都透着克制得完美的气场。
他的简历上写着“沉稳理性”，可 路易只用一眼就能看出来，卢克森·劳伦斯根本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知道这个人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个漫不经心的动作后藏着的意味。
毕竟——他们是同一个人。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年岁，但他们彼此太熟悉，熟悉到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解释。
路易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工作安排，感觉到 卢克森站在玻璃墙后，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移开了视线。
他握紧了手里的文件。
他们该保持距离的。
可惜，现实往往不是这样运作的。
第一天实习，路易就被上司叫去了办公室。
他推开门，文件夹规规矩矩地夹在手臂下，站在办公桌前，语气平淡地说：“主管。”
卢克森坐在办公桌后，修长的手指翻着文件，头也不抬地道：“你迟到了。”
路易垂着眼睫，声音淡淡的：“三分钟。”
“但还是迟到了。”卢克森终于抬起眼，看着他，表情淡漠，“这里可不像你之前待过的地方。”
他之前待过的地方？
路易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握着文件的指尖微微收紧了一点。
卢克森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们的关系不是谁都能理解的，可他们自己心知肚明。
办公室里沉默了几秒，路易没再辩解，只是走上前，把文件放在了桌上。
他的指尖碰到桌面，抬眼时，卢克森的目光刚好落在他脸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没有人先开口。
玻璃墙外，整栋大楼都在运作，电话铃声此起彼伏，键盘声像潮水一般充斥着办公区。
而在这间办公室里，时间仿佛凝滞了。
他们之间不需要言语。
路易先移开了目光，平静地站直身体，微微后退了一步。
卢克森没说什么，拿起文件翻阅了一下，语气随意：“你是自己争取来的这个实习机会？”
路易低声道：“是。”
“为什么选这里？”
路易垂下眼，指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裤缝，半晌，轻声道：“……巧合。”
卢克森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过了几秒，他低低笑了一声，语气有些玩味：“你也会信这个？”
路易没回答。
他当然不会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不该在同一个地方共事的，可命运还是让他们再次相遇。
工作上的交集，比 路易预想的还要多。
卢克森是他的直属上司，意味着所有的汇报、所有的会议、所有的考核，都必须经过他的手。
路易在部门里没怎么说话，话少，性格沉静，处理事务时没有情绪波动，别人看他时，顶多觉得他是个谨慎的新实习生。
可只有 卢克森知道，他并不是谨慎。
而是……太过熟悉，熟悉到连“职场关系”这种东西都成了一种微妙的拉扯。
“这个地方的预算出了问题。”一天晚上，卢克森把一份文件推到 路易面前，语气平淡，“找出问题。”
路易没问原因，拿起文件，翻了几页，迅速找到了漏洞。
他没有立刻说，而是停顿了一下。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 Luchs。
紫色的眼睛冷静地反射着灯光，像是在透过那些数据看向别的什么。
卢克森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像是在等他的回答，又像是在等别的什么。
他们都明白对方的想法。
他们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但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拖延”。
路易没动，卢克森也没催促，时间在这个房间里悄无声息地流逝。
办公室的灯光柔和地投在 卢克森的侧脸上，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衬衫的袖口微微松开，露出腕骨清晰的线条，像是一个无意间放松的假象。
路易突然有点想笑。
他知道 卢克森只会在某些时候，露出这种“有点松懈”的姿态。
而这种姿态，往往只有在 路易面前才会出现。
这种该死的默契感，就像一条捆绑着他们的看不见的线，松不开，也断不了。
路易移开视线，指尖压着纸张，低声开口：“这笔预算……是故意调错的吧？”
卢克森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笑了：“聪明。”
“……”路易没再继续追问。
他们之间的这场博弈，从来不需要用语言说明。
他知道 卢克森在试探什么，卢克森也知道他会配合到什么程度。
他们的关系就像是一场长久的拉扯，既是上司与下属，又远远超出了这个范畴。
职场规则第一条——和上司保持距离。
可他们谁都没有遵守。
深夜，办公室的灯只剩下一盏，昏黄的光洒在桌面上，投下模糊的阴影。
文件堆叠成山，路易盯着屏幕，眼神微微发散，指尖敲击着键盘，节奏平稳，却不带任何情绪。
他早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但没有离开。
他在等——等某个人走出办公室，走到他的身后，等一场他和 卢克森之间心照不宣的较量。
不出所料，几分钟后，一道熟悉的气息落在了他的肩侧。
卢克森靠在他的椅背后，目光落在屏幕上，嗓音低沉：“你还没走？”
路易没有回头，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淡淡地道：“工作还没做完。”
卢克森低低笑了一下，像是在评价这个说辞的真假。
“文件提交时间是今晚八点，你在这里多坐四个小时，就为了显得自己很敬业？”
路易抬眼，紫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波动。
“你呢？”他反问。
“我是上司。”卢克森语气淡然，“加班是我的责任。”
路易微微偏过头，看着屏幕的反光，漫不经心地说：“……看来，我的责任感也不比你差。”
卢克森没说话。
他伸出手，指尖随意地敲了敲桌面，像是无意识地玩弄着什么。但 路易知道，这不过是一种习惯性的控制动作。
试探、观察、评估。
这就是 卢克森一贯的方式。
路易静静地看着屏幕，没有拆穿，也没有退让。
空气里微妙的张力让整个房间都显得安静得过分。
然后，卢克森终于俯下身，手掌撑在桌面上，略微低头，缓缓地贴近 路易的耳侧。
“——那么，既然你这么有责任心，”他的声音轻得像是某种试探性的低语，“这份文件，改到什么时候？”
路易感觉到 卢克森的气息落在他耳侧。
温度不高，但分明带着某种克制的危险感。
他没动，手指平稳地敲击键盘，像是完全不受影响：“文件没有问题。”
卢克森笑了一下，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真的吗？”
路易终于抬眼，偏头看向 Luchs，紫色的眼睛沉静如水。
“你想让我改？”他的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点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挑衅。
他知道 卢克森在试探什么，而他，故意不躲开。
卢克森没有回答，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缓缓收回。
他直起身，目光意味不明地看着 Louie，像是在衡量什么。
路易没有退让，他依旧坐在那里，肩膀放松，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某种近乎刻意的沉稳。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
然后，卢克森轻轻地笑了，带着一点难以捉摸的意味：“你现在越来越像个成熟的职员了。”
路易语气平淡：“谢谢夸奖。”
卢克森没有继续，而是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打算放过他。
路易垂下眼，看着屏幕上的光影，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但……”卢克森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无意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是为了留下来等我……那么，不必装作这么敬业。”
空气，沉了片刻。
路易指尖的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他微微侧头，偏过视线，紫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
Luchs，终于打直球了。
房间里很静，窗外的城市灯火闪烁，玻璃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路易终于从椅子上起身，缓缓转过身，看着 Luchs，目光没有丝毫回避。
卢克森看着他，目光沉稳，带着一丝揣度，似乎是在等他回应。
然后，路易做了一件让 卢克森意想不到的事。
他伸出手，指尖缓缓拂过 卢克森的袖口，动作轻微到几乎可以被忽略。
一瞬间的接触，然后离开。
但 卢克森眯起了眼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路易垂下眼睫，轻声道：“如果你想直说，那就直说。”
卢克森看着他，目光微微变深。
他们之间的这场博弈，已经维持了太久。
每一次刻意的靠近，每一次不经意的试探，每一次沉默的等待……
卢克森微微偏头，像是在评估什么，手指缓缓收紧了一点。
然后，他终于低低笑了一下，声音低沉：“所以，你想让我说什么？”
路易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他，语气依旧淡然：“你知道的。”
“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等。”
这一次，卢克森没有笑了。
他们之间的沉默，变得比刚才更加压迫。
灯光模糊，他们站得很近，近到 卢克森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 路易颈侧的血管轻微跳动的频率。
他们一直在试探，可这一次，谁都没有退让。
卢克森盯着他，眼神深沉，指尖缓缓收紧了一点。
“……你确定？”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某种近乎最后一丝理智的确认。
路易看着他，微微偏头，嘴角勾起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
“你不是早就确定了吗？”
卢克森没有再犹豫。
他抬起手，指尖拂过 路易的手腕，力道克制，却无法忽略。
路易没有挣开。
他们对视了一秒，然后，卢克森轻轻笑了，带着一点彻底看透的意味。
“……好吧。”
凌晨一点，公司大楼的灯光早已熄灭，只有顶层办公室还透着淡淡的光。
路易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捏着一支钢笔，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夜景。
他已经结束了所有工作，文件规整，报告提交，哪怕明天早上就要开会，他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
但他依旧站在这里，没有离开。
他在等。
等另一个人，等那道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十分钟后，卢克森出现在门口，带着他一贯的冷淡与沉稳，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手松松地解开了衬衫袖口的扣子。
他也没走。
“你还没回去？” 卢克森的声音低沉，带着刚结束工作后的漫不经心。
路易眨了眨眼，缓缓回过头，看向他：“你不也是？”
卢克森站在办公桌旁，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钢笔上，语气平静：“你没什么事了。”
“是。” 路易微微点头。
“那为什么还在这里？”
路易沉默了一瞬，随后轻轻开口：“……同样的问题，问你自己。”
空气微微凝滞了一瞬。
他们从来不需要假装客套。
他们都知道彼此的目的，却谁也不愿意先挑明。
卢克森低低笑了一下，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了一眼，像是在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但他根本没有在看内容。
路易走近一步，靠在办公桌的边缘，手指轻轻摩挲着桌面，似有若无地盯着 Luchs。
“你在等我先走？” 他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卢克森指尖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目光沉沉地落在 路易身上。
“你以为我是让你先走？”
路易垂下眼睫，轻轻地笑了一下，紫色的瞳孔里映着桌面上投下的灯光。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卢克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偏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了一点模糊的弧度。
“……你觉得呢？”
路易没有接话。
但他没有后退，也没有移开视线。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 路易能够看到 卢克森衬衫的微皱，近到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呼吸间的温度。
卢克森的手指缓缓地拂过桌面，靠近 Louie，却始终没有真正碰到他。
是一种极其微妙的试探——既不回避，也不强行拉近。
路易盯着他手指的动作，像是被那种近乎克制的温度吸引着，他的手指也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要触碰，却又没有继续下去。
卢克森盯着他，目光晦涩不明。
“你最近变得更大胆了。”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危险感。
路易没有否认，只是歪了歪头，轻轻眨了眨眼：“你不喜欢？”
卢克森低笑了一声，语气淡然：“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路易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不像是 卢克森一贯的试探，而是一种彻底的摊牌。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窗外的城市灯光闪烁，玻璃映着他们交错的影子。
路易终于缓缓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上了 卢克森的袖口。
很轻，很浅，却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触碰。
卢克森垂下眼，看着那点微不足道的接触，没有立刻后退。
路易垂下眼睫，像是陷入了某种深思，指尖微微收紧了一点，抓住了 卢克森的袖口，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紫色的瞳孔静静地映着对方的倒影。
卢克森终于抬起手，轻轻扣住了他的手腕。
他们的指尖在空气中交错，像是一场漫长拉扯后的静止。
路易的手指轻轻收紧了一些，卢克森没有推开，而是顺势扣住了他的手，握住。
然后，卢克森低下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可逆的确定感。
“到这一步了，你不会想逃吧？”
路易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一点弧度，语气淡淡：“……如果要逃，早就逃了。”
卢克森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即低笑了一声，指尖在他手腕处摩挲了一下。
然后，路易感觉到自己被轻轻拉了一下。
他的重心微微倾斜，额头碰到了 卢克森的肩侧。
对方的温度透过衬衫，隐隐地传过来，让他僵了一下，却没有后退。
他们不需要多余的确认，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路易轻轻吸了一口气，嗓音微哑：“……现在才说这个，未免太迟了。”
卢克森垂下眼，指尖在 路易的后颈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某种安抚，也像是无声的占有。
“不会太迟。”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因为这个夜晚，边界已经彻底破裂。
路易进公司的第二个月，就隐隐察觉到了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变了。
最开始是一些不明显的窃窃私语，午休时，在打印机旁，在会议结束后的走廊里，有人悄悄地交换眼神，然后刻意在他出现时停下话题。
后来，低调的流言渐渐开始具体化。
「你有没有觉得，主管好像对 路易有点……特别？」
「我也觉得！上次 路易交的报告，他只看了一眼就批了，之前我们可是被他挑刺挑到吐血的。」
「更别说上次部门聚餐，路易明明不喝酒，他居然给 路易倒了杯果汁？主管给人倒饮料，这合理吗？！」
「主管以前对我们不是那样的吧……」
路易不是没听到，只是没表现出来。
他坐在办公位上，翻着最新的市场报告，指尖摩挲着纸页边缘，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流言总是这样，在某个安静的瞬间无声发酵，在无数个眼神交换中不断变形。
至于源头——
路易叹了口气，指尖转着手里的钢笔，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办公区尽头的玻璃门后。
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卢克森一直都不是一个“低调”的人。
他行事冷静，掌控力强，所有决策都精准得让人挑不出错处，但他在对外界的态度上，有时带着一种近乎“戏剧化”的不正经。
——在 路易出现之前，他的戏剧性总是建立在对下属无情的要求上。
但在 路易出现之后，事情开始变得微妙。
比如，某次会议结束后，卢克森站起身，单手撑着桌面，微微低头看着 Louie，语气带着点轻描淡写的调侃：“Louie，你的报告总结部分写得不错，比上次进步了。”
这句话很正常。
可问题是，卢克森不该 用这种语气说。
他从来不会在会议结束后，对任何一个下属表现出这种语气的“称赞”。更何况，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路易本来就做得很好，不存在什么“进步空间”。
更过分的是——
卢克森说完这句后，还若无其事地伸出手，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微不可察地、带着点意味不明的“考量”意味地看着 Louie，像是在等他回应。
路易的表情没有变，依旧沉稳，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无动于衷：“谢谢，主管。”
他刻意加重了“主管”二字。
卢克森听出了他的刻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会议室。
但会议室里的人已经完全捕捉到了这场不寻常的互动。
——主管，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温和”过？
午休时间，路易端着咖啡坐在茶水间，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心情平静。
直到玻璃门被推开，他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进来了。
果不其然，卢克森大大方方地走到他对面，从咖啡机旁顺手拿了杯水，拉开椅子坐下，语气随意：“这两天，有人和你说什么了吗？”
路易翻了一页新闻，语调不变：“……你指哪方面？”
卢克森喝了口水，笑了一下，嗓音低哑：“我以为你应该知道。”
路易终于抬眼，盯着他一秒，轻轻吸了口气：“如果你指的是公司里那些流言，那我想告诉你，这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
卢克森扬了扬眉，假装无辜：“我只是正常的职场关心。”
“……你要是正常，世界早该毁灭了。”路易语气冷静。
卢克森笑了。
他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 路易身上，低低道：“别这么说嘛，我们这点关系，不是应该公开点更好吗？”
路易盯着他，紫色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你是故意想让我社死？”
卢克森向后靠在椅背上，悠然地笑了一下：“我只是觉得，比起你一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让大家默认点什么，也不错。”
路易静静地看着他。
然后，他突然放下咖啡杯，伸手握住 卢克森的领带，用力一拉。
卢克森猝不及防，微微前倾，差点直接撞到桌面上。
路易的力气并不大，但那个动作直接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茶水间的灯光很亮，卢克森的脸离他很近，近到 路易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轻微笑意。
“你想公开？”路易低声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那就直说。”
卢克森眨了眨眼，然后笑了。
“好啊。”他的声音很轻，嗓音低哑地吐出两个字。
路易的手松开了领带，卢克森向后退了一点，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弧度，目光沉静。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不需要语言确认。
这场暧昧拉扯，早已默认了所有的答案。
第二天，路易走进公司时，明显感觉到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复杂了。
他坐下后，桌对面的同事低声凑过来，神色复杂地小声问：“Louie……主管他……是不是……真的对你……”
路易端起咖啡，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同事顿了一下，随后倒吸了一口气：“……我懂了。”
路易看着他，觉得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懂。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抬起眼，看向玻璃门后的人，卢克森站在那里，正在翻阅一份文件，目光一抬，就刚好落在他身上。
路易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卢克森也笑了，像是在无声地回应。
流言不流言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早就不是流言能够概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