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黄昏，天色渐暗，学校的后巷被昏黄的路灯映照出拉长的影子。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还有隐约的血腥味。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有人被狠狠地踹在肋骨上，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路易缓缓地滑落到地上，单薄的校服已经被灰尘和鞋印弄脏，嘴角溢出了一丝血。
但他并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也没有反抗。
——他只是安静地靠在墙上，低垂着紫色的眼睛，任由那些拳脚落在身上，像是毫无知觉。
“喂，你该不会是傻了吧？”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几个高个子的学生围在他身边，目光里带着兴奋、疑惑、甚至是隐约的恐惧。
——他们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在欺负一个人，还是在对一个怪物出拳。
但他们没意识到的是，他们的动作太大，动静太响，引来了不该来的人。
——卢克森，正站在不远处，紫色的眼睛幽深地盯着这一幕。
卢克森原本只是随意地经过，并没有刻意要来找路易。
但当他看到这个画面时，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紫色的眼睛危险地眯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路易最近一直在被欺负。
——但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点挣扎都没有**，甚至……根本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
——就像是默认了这场殴打，就像是在等待。
——就像是……享受。
卢克森的指尖微微收紧了一瞬。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冲上去教训那些人。
——而是狠狠地揍路易一顿。
他懒洋洋地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打火机随意地收进口袋，迈步走了过去。
然后，他直接伸手抓住路易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啊？”
那些霸凌路易的学生愣了一下，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紫色的眼睛冷漠得像是掩盖着某种更深的东西。
“你……谁啊？”其中一个人皱眉问道，语气里带着点本能的警惕。
卢克森懒洋洋地扫了他们一眼，紫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们该滚了。”
几个男生对视了一眼，脸色微微变了。
他们能看出来，这家伙不像是普通人。
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和刚才被他们揍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一个人咬咬牙，像是不甘心地想再说点什么，但卢克森只是随意地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懒散的弧度：“你想试试？”
“……”
没人再说话。
片刻后，那群人丢下一句脏话，低声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但卢克森并没有放开路易。
空气安静了几秒。
路易的身子有点摇晃，刚才的殴打让他有些站不稳，但他的紫色眼睛依旧沉静，没有丝毫波动。
“……你想做什么？”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一丝嘶哑的疲惫。
卢克森低头看着他，眼神冷漠，指尖收紧了一点，紫色的眼睛幽深得像是藏着压抑的怒火。
然后，他没有任何征兆地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路易的腹部！
“——咳！”
路易猛地弯下腰，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向前倾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攥住了卢克森的袖口。
但卢克森没有停手。
他抬手狠狠地扇了路易一巴掌，打得他猝不及防地偏过头去，脸颊瞬间泛起一片红痕。
“……”
路易没有反抗。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紫色的眼睛低垂着，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点，指尖触碰到自己被扯开的衣领，脖子上的淤青隐约可见。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哑。
卢克森低笑了一声，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紫色的眼睛里带着隐隐的暴戾和烦躁。
“你不是喜欢被打吗？”
“不是不反抗，不挣扎，等着他们揍你吗？”
“怎么，被我揍了，就不开心了？”
路易的睫毛颤了一下，他抬眼看着卢克森，嘴角微微牵起一点淡淡的弧度。
“……你生气了？”
卢克森的指尖微微收紧了一瞬。
然后，他笑了一下，笑容危险而嘲弄。
“……你是真的疯了。”
他懒洋洋地松开路易的下巴，后退一步，伸手点燃了刚才没有点上的烟，紫色的眼睛幽深地盯着他，语气低哑：“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痛苦，那你应该去找莉莉亚，她肯定很愿意帮你。”
“但你别让我看见你这么被揍着不动。”
“……看着就烦。”
说完，他甩了甩手，像是厌倦了一切，随意地转身走进夜色里。
但当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时，他的手指，却微微收紧了一下。
——他真的很烦躁。
——他甚至，讨厌自己为什么会烦躁。
而路易站在原地，紫色的眼睛低垂着，嘴角那一点微妙的笑意缓缓地收敛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脸上的红痕，指尖的触感传递着一丝钝痛。
——这一次，痛楚，比往常更清晰了一点。
——比那些人打他时，更加真实。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等待下一次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