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灯光柔和，房间里弥漫着一丝甜腻的香气，像是莉莉亚最喜欢的草莓糖。
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路易跪在地上，浑身是血。
他的额角有一道新的伤口，血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板上，混杂着他喘息间溢出的血沫，渗入地板的纹路里，像是一幅即兴泼洒的画作。
莉莉亚站在他面前，手里握着一根沾满血的细长钢针。
她刚刚把这根钢针精准地刺进了路易的肩膀，力度控制得完美无缺——既不会让他昏过去，也不会真的杀死他，但足够让他疼得意识模糊，足够让他知道自己犯了错。
“……你怎么又这样呢？”她歪着头，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语气里透着一点淡淡的困惑，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没有愤怒，没有咆哮，没有失控的情绪。
她只是冷静地看着路易，手指在钢针上轻轻一按，让它刺得更深了一点，带着某种近乎温柔的耐心。
路易的身体猛地一僵，伤口处的剧痛让他的呼吸顿时凌乱，额角的青筋绷紧，指尖死死地扣着地面，几乎要把自己的指节掐碎。
可他没有喊疼。
他只是低着头，汗水和血液交织在一起，紫色的眼睛涣散，像是一潭被搅乱的湖水，沉默地承受着她的惩罚。
莉莉亚低头看着他，眼底掠过一丝轻微的失望。
她喜欢看路易顺从的样子，喜欢看他不敢反抗的模样，可有时候，他太沉默了，沉默得让她觉得有点无趣。
她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眼睛。
“路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带着一丝委屈的撒娇。
路易的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他的嗓音低哑，像是被砂砾刮过，破碎得不成样子，“……不是。”
莉莉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神幽深，像是在判断他有没有撒谎。
然后，她忽然轻轻地笑了一下，手指顺着他的下巴滑到他的喉咙，像是在感受他的脉搏跳动。
“那你为什么总是犯错呢？”她语气温柔，指尖微微收紧，“为什么总是惹我不高兴？”
路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知道她不是真的在等他的回答，她只是单纯地在享受这个过程，享受他被逼迫到这个地步的脆弱，享受他被她掌控的感觉。
她不需要他真的回答。
她只需要他认错。
“……对不起。”他的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
莉莉亚的笑意加深了一点，她的手指缓缓下滑，最终停在他胸口的伤口边缘，轻轻地按了一下。
路易的身体猛地一颤，指尖死死地扣着地面，像是要用尽最后的力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莉莉亚满意地点了点头，慢吞吞地松开了他，然后蹲下来，凑近他耳边，低声呢喃——
“这次，就这么算了吧。”
她轻轻地舔掉了他唇角的血，像是在享受一种甜点，红色的眼睛微微弯起，带着一点孩子气的愉悦。
“毕竟，我还是最喜欢你的。”她的语气软软的，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只要你一直听话，我就不会生气哦。”
路易的指尖颤抖了一下，他垂下眼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她的温柔是有限度的。
只要他还算“合格”，她就会一直对他温柔。
只要他没有彻底让她厌倦。
所以，他必须要活下去。
必须要听话。
必须让她永远喜欢自己。
否则……
他就会变成她手里的一件“坏掉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