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东京的街道上，路灯昏暗，空气潮湿而沉闷。
路易站在巷口，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
他并不是直接被烟雾逼到这一步的——只是无意间看到一个女人夹着烟站在便利店门口，笑着和人说话的神态，让他几乎瞬间回到了那些被烟头烙在皮肤上的记忆里。
——“站好。”
——“不要哭。”
——“这样你就不会再忘记了。”
他知道这不是真的，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在那里了。
可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忆，胸腔被无形的恐惧紧紧缠绕，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东西拽住，拉回了那个让他永远也无法挣脱的黑暗角落。
呼吸变得急促，心跳狂乱，肺部像是缺了氧，每次吸气都像是在徒劳地挣扎。
——过度呼吸开始了。
“哈……哈……”
路易的呼吸变得不受控制，每一口气都急促得像是溺水的人在拼命挣扎。
他的指尖冰冷，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世界在他耳边变得空白，像是被剥夺了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疯狂地回荡。
他努力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控制不了。
他已经无法正常吸气了，氧气疯狂涌入，却没有一丝真正进入血液，他的大脑开始缺氧，眼前浮现出一片白光，膝盖发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然后，一只手，猛地扣住了他的后颈。
路易的身体被强硬地推到了墙上，后脑轻轻地撞在冰冷的砖石上，紫色的眼睛因为剧烈的呼吸而微微颤抖。
眼前模糊的光影逐渐聚焦，他看见卢克森正站在自己面前，紫色的眼睛里透着压抑的冷意。
“冷静一点。”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不容置疑的命令。
路易的胸膛剧烈起伏，依旧无法正常吸气，他的脸色泛白，眼睫轻轻地颤抖着，指尖死死地扣住自己的衣角。
可下一秒，卢克森猛地掐住了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
“听着，路易。”
“你要么自己停下来，要么我就让你彻底失去呼吸。”
路易的意识已经混沌了，根本听不清他说的话，可是卢克森掌心的力道带来了一种强硬的镇压感，让他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开始顺从。
他的指尖仍然在微微颤抖，可他开始努力地放慢呼吸，哪怕无法做到，也在本能地顺着卢克森的力道去调整。
可惜，这种调整还是太慢了。
卢克森眯起眼睛，忽然做了一件极端的事——
他猛地捂住了路易的嘴，堵住了他所有的呼吸通道。
路易的瞳孔猛然收缩，窒息感瞬间击中了他的大脑。
本能的求生反应让他开始挣扎，可是卢克森的力气比他大得多，他按着他的嘴，完全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想死？”
他的声音低哑，透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焦躁。
“给我乖一点。”
“五秒后再吸气。”
“不然，我真的掐死你。”
路易的意识被逼回现实，他的身体几乎在尖叫着要氧气，指尖死死地扣在卢克森的手腕上，可是……
——窒息的冲击，成功地打破了他的过度呼吸状态。
——在卢克森放开手的瞬间，他终于能重新掌控自己的呼吸了。
路易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紫色的眼睛仍然带着惊恐过后的恍惚，他靠在墙上，指尖还有些颤抖。
卢克森盯着路易的脸，指尖微微收紧了一下，最终低低地嗤笑了一声，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嘲讽。
“路易。”
“你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死在这种地方。”
“就算你能复活，也迟早会被这破身体折腾到疯掉。”
路易低着头，嗓音很轻：“……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
可这不是靠“知道”就能解决的事。
空气安静了一瞬。
卢克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紫色的眼睛沉了一秒，最终，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路易的脸。
“好歹学会控制一点。”
他语气随意，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懒散，“虽然我每次都会接住你，但你也不能总是往我这边倒吧？”
路易抬起头，紫色的眼睛里仍然带着一丝虚弱后的冷淡，他低声说道——
“你不是说，我除了你，也没人可以依赖？”
空气再次安静了一瞬。
然后，卢克森低低地笑了一下，紫色的眼睛幽深，嗓音低哑：“所以，你现在是彻底默认这点了？”
路易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闭上眼睛，靠着墙，缓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他知道，这次不是最后一次。
——可至少这一次，他没有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