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结果】
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味，空气闷得像是压了一层无形的铁。
地面上散落着翻倒的椅子，玻璃碎片零零散散，墙上甚至有一道模糊的血痕，像是某种残忍的画作。
而路易——
他蜷缩在墙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紫色的眼睛半睁着，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未擦去的血迹。
他的肋骨骨折，衣服下的皮肤大片淤青，连呼吸都透着隐忍的痛苦，胸口剧烈起伏，像是一只被困住的野兽。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有出声。
他只是垂着眼睛，安静地喘息，沉默得像是已经彻底认命了。
而站在他面前的——
是刚刚把他揍成这样的卢克森。
【盯着“自己”的狼狈】
卢克森站在那里，呼吸也微微有些乱。
他的指节泛白，拳头上的血渗进了皮肤的纹理里，他甚至不确定那些血是自己的，还是路易的。
他低头，看着路易的脸，紫色的眼睛幽深得像是一片死水，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刚刚失控了。
他刚才的拳头，根本没有留手。
每一拳，每一脚，都是真实的冲击力，肋骨断裂的那一瞬间，他甚至听到了骨头清脆的折断声，伴随着路易短促的一声喘息。
可现在，他看到路易倒在地上的模样，却突然说不出话了。
他明明知道，路易不是会被这点伤打垮的人。
——但他还是有一瞬间的怔忡。
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和曾经的自己太像了。
——曾经的他，也这样蜷缩在墙角，被人打得几乎起不来，脸上是血，肋骨断裂，手指冰冷地抓着地面，死死忍住不发出声音。
——他曾经也是这样，被生活狠狠地折磨着。
——而现在，他把路易揍成了曾经的自己。
……他在干什么？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垂下眼，手指在掌心缓缓地收紧，指甲深深地扣进皮肉里，像是在克制某种情绪。
“……路易。”
他的嗓音很低，比平时还要低哑，像是被夜色吞没了一半。
“你还活着吗？”
【路易的回应】
路易微微偏过头，看着卢克森，紫色的眼睛像是一片死寂的湖，没有光。
他的嘴唇微微开合了一下，嗓音低哑，带着疲惫的沙哑：“嗯。”
“……啧。”
卢克森轻轻地舔了舔嘴角，目光扫过他胸口剧烈起伏的弧度，紫色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还活着。
——还能说话。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感。
他伸手，捏住路易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看向自己。
“……你不会怪我？”
路易看着他，神色平静得让人不安。
他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嗓音虚弱：“你觉得，我会怪你吗？”
卢克森的指尖微微收紧了一瞬，紫色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危险的情绪。
他突然笑了一下，嗓音低哑，带着轻轻的讽刺：“……不会。”
“因为你活该，对吧？”
路易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里确实没有反驳。
他就像是早就接受了这一切，就像是……
就像是，他一直在等这一天到来。
就像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被打成什么样。
卢克森盯着他的脸，嘴角的弧度缓缓地收敛了一点。
——他讨厌这种感觉。
——他讨厌看到“自己”被打成这副狼狈模样，却连一句反抗的话都不说。
——他讨厌自己像是在往一面镜子里看，看到一个比自己还要死寂的自己。
“……你这样，真的很让人火大。”
他低声说道，指尖缓缓地松开路易的下巴，站起身，懒洋洋地舔了舔嘴角，眼神危险。
“你要是再露出这种表情，下次我可能会真的杀了你。”
【最终的沉默】
空气沉默了一瞬。
路易靠在墙上，紫色的眼睛低垂着，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样。
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适应断裂的肋骨带来的疼痛，然后缓缓地撑着地面，试图让自己坐直一点。
卢克森站在他面前，单手插兜，低头看着他的动作，嘴角的笑意淡淡的，紫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你还想自己站起来？”
“你最好趁现在还活着，安分一点。”
路易抬眼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意，语气平静：“你打算怎么办？再揍一顿？”
卢克森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轻轻地笑了一下。
“……不。”
他弯下腰，单手抓住路易的手腕，直接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累了，懒得再揍你了。”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疲惫：“走吧，回去让莉莉亚给你修好。”
路易愣了一下，紫色的眼睛微微闪了闪。
“……你还会管我？”
卢克森瞥了他一眼，笑得像是懒得争辩：“我才懒得管你。”
他拖着路易往门口走，语气漫不经心：“但如果你死了，莉莉亚会烦死我。”
“所以，别死得太狼狈。”
路易低下头，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最终没有再说话。
他们沉默地走出房间，血腥味被夜风一点点吹散。
可他们都知道——
这场拉扯，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