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夜晚，霓虹灯的光影透过窗户洒在屋内，路易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转着打火机，紫色的眼睛半垂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而卢克森则靠在一旁，随意地盯着他，紫色的瞳孔里映着他微微低垂的睫毛。
——在这样的夜晚，卢克森偶尔会想起自己第一次杀掉路易的那天。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一天，他收到命令，要杀掉另一个“自己”。
——没有质疑，没有犹豫，他只是遵从命令，去完成一项任务而已。
他找到路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巷子里没有路灯，空气里弥漫着湿冷的气息。
路易站在那里，紫色的眼睛冷漠地盯着他，像是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一样，没有任何挣扎，也没有丝毫恐惧。
“你是谁？”
“……”
卢克森没有回答。
他只是走上前去，在路易毫无防备的瞬间，
——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鲜血溅在他的手上，温热而黏腻。
路易倒在地上，紫色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有一瞬的意外，但很快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没有惊慌，没有求饶，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然后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哦。”
就像是听到了某个无关紧要的消息一样，他的声音低哑而轻微，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然后，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微弱，最后彻底停了下来。
卢克森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自己，目光平静而冷漠。
——他完成了任务，就这样而已。
他当时并没有想太多。
——他只是完成了一件“应该完成的事情”，杀掉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他没有想到——
——这个人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活着，站在他身边，并且变成他再也无法随意杀死的存在。
回忆停滞在那一天的画面，卢克森回过神来，眼神微微暗了一瞬。
他偏头，看着坐在一旁的路易，紫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现在的路易，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模样，安静，沉默，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他知道，路易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毫无防备被自己杀掉的人了。
更讽刺的是——
——他自己也已经无法再像那天一样，毫不犹豫地下刀了。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意。
“你又在想什么？”
路易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卢克森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偏头看向路易，对方正用一双紫色的眼睛盯着他，眼神淡淡的，像是随口一问，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卢克森微微眯起眼睛，沉默了一瞬，然后轻笑了一声，语气懒散：“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路易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怎么在意，随口回了一句：“哦。”
然后，他继续低头转着手里的打火机，像是对这场短暂的对话毫无兴趣。
卢克森看着他的侧脸，紫色的眼睛幽深了一瞬，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敲了敲。
他低低笑了一声，嗓音压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如果是现在的你，我还能再杀一次吗？”
空气安静了一瞬。
路易没有抬头，依旧盯着自己的打火机，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可卢克森却注意到，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这个问题，他们谁都没有真正回答。
——但他们心里都很清楚，答案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