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东京的街头，霓虹灯映照着湿润的地面，街上的人流已经渐渐稀疏。
路易靠在一处昏暗的墙边，紫色的眼睛微微垂着，指尖随意地摩挲着衣角，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不远处的牛郎俱乐部刚刚结束营业。
不出所料，他很快看到卢克森走了出来。
那家伙的步伐依旧懒散，嘴角带着一丝轻佻的笑，像是刚刚从某场无伤大雅的游戏中全身而退。
路易低头，慢吞吞地从兜里掏出一支薄荷糖丢进嘴里，语气淡漠：“你总算出来了。”
卢克森闻声抬起头，紫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笑意减淡了一些：“你怎么在这里？”
路易连眼神都没抬，淡淡地说道：“有事。我打扰你的兴致了？”
卢克森轻笑了一声，伸了个懒腰，随意地扯开领口，露出被客人拉扯过的衣领边缘：“行吧。”
“不过，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在里面玩得很开心吧？”
他们并肩走了一段路，气氛平静得像是日常。
路易的目光从旁边的玻璃橱窗里扫过去，无意间看到了卢克森的倒影——
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可紫色的眼睛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你累了。”
路易忽然开口。
卢克森微微一怔，咂了一下嘴：“我每天都很累，你今天才看出来？”
“不一样。”
路易偏头看着他，紫色的眼睛幽深，“你今天笑得比平时更假。”
卢克森的表情顿了一瞬，随即毫不犹豫地伸手勾住了路易的脖子，顺势把人往自己怀里拽了一下，语气懒洋洋的：“哎呀，被你看出来了？”
“那你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比如陪我喝杯酒，还是……”
路易一把推开他，语气冷淡：“你少转移话题。”
“你觉得自己藏得很好？”
卢克森停下脚步，眯起眼睛，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点。
他看着路易，嗓音低哑：“你到底想说什么？”
路易抿了抿唇，紫色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复杂的光。
“我只是发现——”
“你其实和我比想象中更像。”
“你伪装得很好，笑得很轻佻，像是无所谓一切的样子。”
“可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只要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人站在你面前，就能一眼看穿你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没事。”
——因为他们曾经是同一个人。
——也只有他们，才能真正理解彼此的伪装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卢克森安静了一瞬，紫色的眼睛幽深得看不出情绪。
几秒后，他轻轻地笑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低哑：“所以，你觉得我和你一样？”
路易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紫色的眼睛淡漠而清醒：“我知道你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你不比我更坚强。”
“你只是比我更会演戏。”
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秒。
卢克森的笑意微微敛了敛，目光幽深地盯着路易，像是在思考什么。
然后，他忽然低头逼近了一点，嗓音低哑：“那你呢？”
“你是不是也比自己想象中更依赖我？”
路易的指尖微微收紧，紫色的眼睛沉了一瞬，最终，他偏开了视线，没有回答。
而卢克森看着他这细微的动作，嘴角的笑意缓缓扬起了一点。
——这次，先别开眼的人，是路易。
东京的夜风带着微微的寒意，街头霓虹闪烁，人群来来往往。
两个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仿佛刚刚的对话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但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他们其实比自己想象得更相似。
——他们都是活在伪装里的人。
——他们都没有资格说谁比谁更坚强。
“喂，今晚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卢克森的嗓音带着一点随意，像是在找个理由换个话题。
路易低头，把手插进兜里，语气淡淡的：“随便。”
卢克森笑了一下，紫色的眼睛闪烁着一丝隐晦的光，轻声说道——
“那就走吧。”
“反正，我今天也没别的地方想去。”
他们的脚步，在东京的街道上并肩前行。
——即便他们伪装得再好，在彼此面前，也终究会露出一丝破绽。